读杨蕴奇《如果能够选择》戏作

田间识字翁

吾爱杨子诗，每感文字奇。
此诗读郎朗，我亦发奇想：
世界全无界，共用此大块；
更无统治者，原始称公社。
转而细细哦，还如击壤歌。
自取还自裁，帝力何有哉。
何必为酒忧，山中有群猴。
诗向老猿吟，老猿向我斟。
此境何所在，但恐空所爱。
愿君得此壤，我亦随君往。

如果能够选择【杨蕴奇】

那么就拣一处山水
建个小庭院
岭重林茂最好
不要连着山路
月光和云彩稍微遮住不打紧
杂花草木的影
斑驳地在青苔上布置
有轻风就曳动几下
仿佛可以移动的画卷
我动在其中
静在其中

以青草结庐
门前铺一条窄窄的曲径
自己叮叮当当地
去采来青石板
铺到涧水前为止
水上不搭独木桥
也不置备筏子
我不想远离庭院
更不想到山外去

庭前不开荒
不种谷豆
任篱墙内外花草随意芬芳
蝴蝶松鼠来去自由
只嵌开石缝，
把远一点的芝兰移来
还有丛菊
点缀在松梅之下
我仰观云日
俯对花草

出篱门
分拾鸟兽碰落的野果松榛
听听它们交谈
不懂它们的故事
就不近前打扰
只对它们微笑
只用手指指月牙
查看以前和以后的光阴
到溪边取水
不用挖井
这里不用花钱的幸福
到处流淌
我不起炊烟
不用餐具

我听从耳边拾到的句子
到没有人烟的地方
去做人烟
当然
如果还能有更好的选择
我想住到露水中
生得如此透明
不许染上纤尘
宁愿离人烟
蒸发以终